章正则住院期间,虽说已经明确不想惊扰大家,但耐不住有亲戚朋友要来探望。
江晴笙和江逾白天天往医院跑,又是陪吃又是陪聊,看到外公精气神很足后才放下心来。
好在是个小手术,风险系数低,很快就结束了。
江晴笙和江逾白一大早就过来了。
宽敞明亮的病房里,各类的营养品已经堆满了。
江逾白一进房间就到处搜寻,突然发现了什么,他眼睛一亮,从柜子上拿了起来。
声音都因为突然的兴奋而拔高了几个调子:“鹿茸血酒!哪个人才送来的呀哈哈哈。”
另一头的章知雨和江砚之正在和章正则一起用早餐。
三人闻言,颇为嫌弃地剜他一眼,旋即又低头喝碗里的粥。
谁也没回应他。
江晴笙把自己一大早给外公挑的花插进病房的花瓶里,起了个嘲讽的语调:
“你这么激动干嘛,你需要补补?”
——“江晴笙!你这张嘴要不捐了吧,人话是一句不说啊?”
江晴笙故作无辜地耸耸肩,“那没办法,我是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。”
兄妹俩闹哄哄的又吵了起来。
外公感觉耳根都不清净了,无奈发声:“孩子们,我是病人,我需要静养。”
江晴笙和江逾白一瞬安静,“......”
早餐过后有护士来催,说是让家属去趟化验科领报告单。
江晴笙起身,“我去吧。”
拿了报告单后,江晴笙又去了趟主治医生那儿,确认无大碍后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。
医生事无巨细地讲,江晴笙也细心地打开手机备忘录写了下来。
从医生办公室出来,回到病房时,透过玻璃窗在里头窥见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。
乍一看真像岑淮予。
走进外公的病房,她顿住脚步。
不是乍一看像了,是实打实的岑淮予。
眼前这景象叫江晴笙都吃了一惊。
章知雨给岑淮予递了把椅子,让他坐在外公的床前。
外公笑呵呵地把他介绍给江家父子俩。
江砚之笑得一脸爽朗,客客气气地喊了声“岑总”。
岑淮予惶恐,“叔叔你喊我小岑就好。”
“小岑啊。”江砚之拍拍他肩膀,一副老生常谈的做派,“真是一表人才,最近看你经手的那个新能源项目,办得太漂亮了。”
“叔叔谬赞了。”
就连平日里拽得没边的江逾白,也是礼貌地攀谈几句。
“岑总,常听我外公提起你,这回还是头一次见。”
岑淮予带点意味不明的笑意,“以后会有很多机会再见的。”
江逾白脑子缺根筋,会错了意,有些受宠若惊地惊呼:
“贵公司要和我们江氏合作吗?”
岑淮予:“啊?”
章知雨一掌拍在他肩膀上,“行了啊你,别难为人家了。”
章正则靠坐在床头,“小予这孩子有心了,一直替南汐来探望我。”
提到孟南汐,章知雨的面容也划过几分怅然之意,她转而询问岑淮予:
“听说岑佑年生病了?”
“嗯,癌症。”岑淮予幽幽答,“晚期了,没多少日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