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怎么知道我在门口?!”
岑淮予无语,“你要不要看看这扇门,你一身黑衣服趴在那儿,里头早看得一清二楚了。”
沈凯凡听出了老板对自己的埋怨,不敢再说话了。
江晴笙说:“既然你回来了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诶别呀!”沈凯凡试图替老板挽留,“江小姐,我突然想起来老板还没吃饭,我去给他买,你再帮忙照看会儿?”
江晴笙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沈凯凡身体一僵,总觉得又要挨骂了。
“沈助。”
果不其然,岑淮予开始喊他了。
沈凯凡绝望地转过头。
岑淮予:“你不会找个地方先坐着吗,非要趴门口?”
沈凯凡:“......”
江晴笙刚从医院的大门出来,要走去停车场之际,有人喊住了她。
——“江小姐,请留步。”
是岑淮予的爷爷。
他一身黑金绸缎的中山装,因腿脚不便利而柱了根拐杖。
稀疏的头发已经苍白,声音虽雄厚,但疲惫难掩。
保镖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。
人虽老了,也不再拥有掌管公司事务的资格,但打拼了一辈子积攒的野心与气场并不会随之消失。
江晴笙挪了几步,走到他面前。
“岑爷爷,有何指教?”
岑老爷子望着眼前这个灵秀的女孩。
她很自信,也不怯场,是从小被富贵与书卷气堆砌出来的女子。
恍惚之中,他想到了孟南汐年轻的时候。
尚未嫁入岑家,也是这番意气风发的肆意。
“晴笙,你认识我?”
江晴笙笑了,“您不是也认识我吗,岑爷爷?”
岑老爷子示意两位保镖退开些,“我们换个地方说话?”
江晴笙抬手看了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,点点头,应下了。
岑老爷子的商务车上。
两位保镖站在车外等候。
车内的冷气开得很足,昏黄的灯被打开。
斑驳的光影在一室不大不小的空间里,一点点被放大。
暖色的环境下,却是令人压抑的气氛。
江晴笙看见岑老爷子拨弄着手中的那串佛珠,不免觉得有些讽刺。
一个重利轻义,黑白两道通吃的商人,信奉的却是以慈悲为怀的佛教。
到底是真的信奉,还是曾经作恶多端,求个心安?
“晴笙。”岑老爷子停止了拨弄手中的串珠,深邃的眼睛盯着她,“你和我们家小予是什么关系?”
江晴笙笑了下,“爷爷,您既然认识我,想必有些事必然瞒不过你,何必明知故问呢?”
岑老爷子不禁多看了她几眼,这个姑娘到底是和孟南汐不太一样的。
她聪慧,且有魄力。
但岑家往往需要的,不是聪明的女子,是好拿捏的、可控的女人。
“我知道你们先前有过一段,那么现在呢?重续前缘?”
岑老爷子斜睨一眼,“小予的妈妈嫁进来岑家后,就没再继续做抛头露面的艺术工作,替岑家生下了小予......”
“岑爷爷。”江晴笙大概率能猜到他接下来的那番爹味发言了,适时打断。
“首先,我和岑淮予早就是八百年前的事了,何来再续前缘一说。其次,不是所有人都对嫁入岑家感兴趣的,不必来我面前点拨。最后,我个人认为,南汐阿姨这辈子最后悔的一定是嫁入你们岑家,最终郁郁寡欢,了结此生。”
岑老爷子几分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个女孩,万万没想到她会说这些。
江晴笙对这种倚老卖老的男人忍不了,强忍着恶心也要一通输出。
“百闻不如一见,我现在总算能明白岑淮予为何对感情那么迟钝,天性那么凉薄了。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家人,是不可能感受到爱的。”
“爷爷,听到我说这些您生气吗?气的话那就忍着吧,毕竟我不是南汐阿姨,我没那么容易被你们岑家男人拿捏。”
“我的背后,是江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