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有什么粘稠的东西在空气中涌动，沉沉得压在人身上喘不过气；秦重刀刻般的面容覆上层阴翳，甚至有些扭曲。
久居高位的Alpha何曾被人这样羞辱过？
还是被自己的oga。
奇耻大辱。
秦重抬起拇指抿了把唇，阴晴不定瞧着上面的血丝，胸膛起伏加深，似乎很想将这巴掌扇回去，但最终瞧着oga脖颈上的大片青紫克制住了。
不仅如此，汹涌的白玉兰信息素带着平日里没有的甜香味散满卧室，适才暴动的情绪勾出了oga的发情期。
厉时安浑身燥热，艰难地维持理智，感到秦重的手抚过自己的面颊，将什么温热的液体抿上去。
Alpha漠然瞧着他愈发迷乱的视线，随后重新垂首吻上去。
孰料厉时安哪怕浑身乏力，也咬着牙不肯。
秦重者吻落在了空处，磨了磨牙轻笑：“昨天还求我陪你过发情期，今天便不肯了？”
厉时安此刻浑身酸痛，喉咙更是如火烧般，闭上眼以沉默抗拒；秦重却加大了信息素的释放，然后不顾他的挣扎迫不及待宣告占有权。
他拍打着Alpha的后背，眼看挣扎无用，狠狠朝着秦重的下巴咬去。
这一口他使了吃奶的劲，将秦重的下巴咬的出血。
“嘶…”秦重吃痛，耐心终于告罄；他提着oga往床上一扔，便栖身上去面沉如水得解领带，那双眸压着风雨欲来之感。
厉时安像是知道秦重要做什么一样，瞪大眼睛喊他：“秦重！！”
“哥——！！”
与此同时，另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，一个身影唰得推开门冲进来，看见眼前这场景先是愣了愣，随后失声：“哥！嫂子！！”
“嫂子！你没事吧！？”
不怪秦清如此反应，厉时安此刻看起来像是随时要过气，oga本便身体娇弱，厉时安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红，面容憔悴神色绝望，脸上和腺体处皆有血迹，更可怖的是整个脖颈青紫交加，活像被人掰断了。
而他的哥哥脸上也是沾血挂彩，秦清呼吸一窒，这俩人打起来了？
他小跑过去护住厉时安，眉心紧皱：“哥！你干什么！？”
秦重将领带绕在腕上，冷声：“秦清，滚出去。”
秦清被他哥这神色吓得一抖，空气中散发的发情信息素让他的腺体也开始躁动不安，但他不肯退让：“哥！你冷静点，oga身体虚弱，嫂子要被你打死了！”
秦重面色沉郁，看着自己这个受尽宠爱的oga弟弟，又看了眼奄奄一息得厉时安，僵持片刻后退让几步留出空间。
“哼…”房间内的信息素令秦清十分不适，他也开始小口喘气，一边拿出毛巾小心翼翼给厉时安清理血渍，一边刮他哥哥一眼。
这意思很明显。
秦重沉默少许，随后缓缓放出安抚信息素。
厉时安的身体在高契合度安抚信息素作用下逐渐停下颤抖，他甩了甩小脑袋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，朝着面前的秦清虚弱笑笑，撑起身子看向秦重。
郑叔这会也赶到门口，手里还端着抑制贴，秦重看了郑叔一眼，不用问也知道是他多管闲事叫秦清过来。
郑叔敛目垂眉，眼观鼻鼻观心。
厉时安刚恢复过来，便哑着嗓子说：“秦重，我要离婚。”
……
房间陷入死一般寂静，秦重的安抚信息素停止释放了约莫两三秒，冷声说：“不可能。”
“厉时安，你听好了。想主动离开我，除非我死了！”
厉时安毫不意外秦重会拒绝他，他面如死灰，仿佛身体和灵魂都不是自己的了，缓缓说：“好啊，那秦重，你告诉我，解千然是谁？”
他说这话时艰难极了，每一个字说出口声带都刀割般的痛，却字字清晰可闻。
秦清的表情有一瞬间呆滞，郑叔微不可察得叹了口气，似乎有些怜悯，也有些无奈。
秦重却没什么反应，听见这话只是平淡的说：“和你没关系。”
“你只需要好好养伤，过两天我再回来看你。”
厉时安无声笑了下，这淡漠的语气像把利刃狠狠将他心口割开，翻出内里血淋淋的软肉来，他推开一旁欲言又止的秦清要往外走，秦清不敢拦他，看向秦重，那表情明显是不赞同。
秦重拦住厉时安：“我说，好好在家待着，你想出去找谁？”
“秦重。”厉时安声音透着股万念俱灰的劲，让秦重眸光微动：“要么让我走，要么让我死。”
“嫂子！”
秦清失声喊他。
秦重没说话。
厉时安跌跌撞撞得往外面跑，郑叔见状赶忙将准备好的抑制贴和抑制剂递到厉时安手中，厉时安没拒绝，他的发情期还没完全过去。
秦重这次没制止他，一直看着oga纤细的身躯消失在视野内。
“哥…你们？”
待厉时安走远，秦清走到秦重身边，斟酌着问。
秦重正整理着刚刚争斗间被弄乱的衣服，他扣好袖口，将胸前崩开的衬衫纽扣重新系好，随口回：“他要和我离婚，我有点生气，没什么大事。”
“可你们不是已经……”
秦清的后半句话在秦重的注视下收了回去。
可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……
秦清想着刚刚厉时安的那个问题，同为oga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。
厉时安至今都不知道，早在帝国重新录入身份系统之时，他就已经单方面被离婚了，秦重为自己录入的身份信息是未婚。
秦清嘴唇翁动，似乎想说些什么，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，问：
“那解千然怎么办？”
秦重微挑眉梢，不以为然：“什么怎么办？秦家大宅是他的，我不会带解千然过来，结婚后会为千然另择他处，不会影响到安安。”
秦清不知道说什么了，或许是oga天性使然，他问了一个在秦重看来很蠢的问题：“哥，你爱安哥吗？”
如果你爱他，为什么会瞒着他娶别人？
如果不爱，为什么又不肯放手？
秦重觉得有些好笑，他揉了把自家弟弟的发旋，说：“他是我的oga。”
秦清忽而感到浑身发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