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昊的意识,仿若一片飘零的孤叶,悬浮在归墟冰核那深邃而寂静的空间之中。四周,是仿若被定格的凝固时空,一片死寂,唯有那冰冷的气息,如影随形。破碎的位面残骸,像是被封印在琥珀中的虫豸,以一种诡异而扭曲的姿态,保持着毁灭瞬间的模样。燃烧的位面残骸,火焰在凝固中仍维持着熊熊之势,却不再有温度;冻结的残骸,冰层晶莹剔透,内里的一切都被封存在永恒的寒冷里。
初代混沌体的青铜骨骼,悬浮在冰核中央,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。骨骼表面,爬满了由冰魄剑气凝成的锁链。这些锁链,犹如灵动却又致命的毒蛇,闪烁着幽蓝的寒光。这是叶清雪在最后时刻,倾尽所有力量留下的手笔,那每一道锁链,都仿佛在诉说着她对秦昊的深情与守护。
“你终于醒了。” 器魂的声音,宛如夜枭的啼鸣,从初代混沌体的骨骼内幽幽传出。声音在这封闭的冰核空间中回荡,带着一丝诡异的回响。九百狐瞳,在冰面上折射出扭曲的光影,狐瞳中闪烁着幽蓝的诡异光芒,仿若无数双眼睛,在黑暗中窥视着秦昊。“或者说,我该称呼您... 初代阁下?” 器魂的话语中,带着一丝嘲讽与试探,仿佛在故意刺痛秦昊的内心。
归墟冰核,在一阵突如其来的震颤中,打破了原有的寂静。冰核震颤时,发出沉闷的声响,仿佛来自世界深处的轰鸣。无数记忆碎片,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利刃,朝着秦昊的神识狠狠刺入。秦昊的意识,在这强烈的冲击下,剧烈颤抖。
他看见自己 —— 或者说初代 —— 站在青丘祭坛之上,面容冷峻,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。在那古老而神秘的祭坛上,他亲手剜出叶清雪的心脏。叶清雪的眼神中,满是痛苦与不解,而他的手,却没有丝毫颤抖。画面一转,他又看见自己将混沌钟碎片,小心翼翼地植入公输月的胚胎之中。胚胎在微光中闪烁,混沌钟碎片与胚胎相互交融,仿佛在孕育着一场巨大的阴谋。
最清晰的画面里,他站在玄机阁主面前,手中握着刻刀,眼神专注。他亲手在玄机阁主的颅骨上,刻下第三百道轮回印。每一刀刻下,都仿佛在铭刻一段无法磨灭的历史。“不... 这不是我...” 秦昊在内心深处疯狂地呐喊,声音在自己的意识中回荡。他的挣扎,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,震碎了周围的冰棱。冰棱破碎时,发出清脆的声响,时空琥珀中的位面残骸,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,开始缓缓流动。
在某个燃烧的九州碎片里,幼年叶清雪正在冰湖上翩翩起舞。冰湖在阳光的照耀下,闪烁着晶莹的光芒。叶清雪的裙摆,轻盈地扫过冰面,所到之处,绽开混沌青莲。青莲散发着柔和的光芒,光芒中透着一丝神秘的力量。这美好的画面,与秦昊所看到的那些残酷记忆形成鲜明对比,让他的内心更加纠结与痛苦,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挣扎,仿佛在这混乱的记忆中,寻找着真正的自己。
现实中的新大陆,已然面目全非,变成了一片荒芜的孢子荒漠。大地被密密麻麻的孢子覆盖,不见一丝生机。天空灰暗,弥漫着刺鼻的气味。叶清雪残存的魂火,如同一缕缥缈的青烟,在青铜巨门间孤独地游荡。魂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,光芒中透着一丝哀伤与坚定。她四处收集着散落的冰魄碎片,每一片碎片,都仿佛是她与秦昊之间的一段回忆。
公输月本体的冰棺,横亘在荒村旧址。冰棺散发着冰冷的气息,棺盖上的九窍锁心印,忽明忽暗,仿佛在挣扎着维持某种力量。“他需要三百世的因果。” 冰棺中,突然传出公输月那空灵的传音。声音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回荡,带着一丝无奈与决绝。公输月的手指,在冰层下微微颤动,仿佛在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抉择。“用你的轮回印记,重启归墟之眼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