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三番两次失线索,乔装改扮潜花楼)
几人又四散开在楼内翻到翌日清晨,那名叫做黛环的舞姬仿佛凭空消失一般,没了任何踪迹,众人无奈,只得先回暂憩的房屋再合计一番,进门见芦槿站在院内石桌前,手拿木棒戳着桌面在看什么东西,好奇凑上前,发现是那摊会动的“红水”,“红水”缓慢在桌上蠕动,不过外形比原来大了不少。
阿叶哈德好奇问:“这个眼熟的东西,难道是从那块宝石里发现的红水?”
芦槿戳着液体道:“是。”
姜鱼见到桌上长大东西,嫌恶向后缩了缩,说道:“它怎么变成这个样子,你给他喂了什么玩意。”
“这个。”芦槿举起木棒,几只蚂蚁在棒子顶端爬动,在众人眼前晃了几下接着戳进红色液体里,“喂大点方便观察。”
王适也悄悄向后退远一段距离,小声嘟囔:“你们懂医的是不是都有特殊的怪癖。”
跟这几人住了几天,也逐渐与他们熟络,芦槿的话变得比初次见面时多起来,挑起“红水”对着几人方向,语气寻常道:“你说的特殊怪癖是什么,举个例子。”
王适指着木棒小声道:“闲的没事养那个怪东西。”
芦槿轻蔑一哼,把物体塞回瓷瓶道:“我倒是觉得它是个稀奇宝贝,没准还能入药。”
“噫!”其余人一听,打心底发出发毛恶心的声音,不约而同又向后撤了一步,就算那坨会动会长大的东西是救命的仙丹,他们也死都不想尝一口味道。
“少见多怪。”芦槿鄙夷他们一眼,转而问他们,“你们找到那个女人了?”
王适耸肩道:“半路跟丢了。她一来不会给点她舞牌的人跳舞,二来还没人知道她住哪个房间,找了一晚也没找到。”
“要不……晚上我再去一次?”姜鱼心里也没十成把握,从一栋楼内几十个房间里准确找出一个蒙面舞姬来,太有难度,而且花楼人多眼杂,地形又四通八达,万一人家今天高兴外出住在别人家里,这一晚上的功夫又是白忙活。
芦槿瞧着几人犯愁的表情,开口对他们说:“为什么不直接在楼内找?”
王适嘟囔:“刚才不是说找了一晚上没找到。”
芦槿把玩着瓷瓶,缓缓说出上句话的真正意思:“我的意思指,花楼里总有佣人,当佣人混进去,这样记路线不是更方便。”
“呃……”几人互望几眼,他们想过这个方法,但有个难解决的地方,姜鱼尴尬说,“可是……在楼内服侍的佣人,都是女人……”
芦槿很平常回道:“那就扮作女子。”
“这……”且不说几人的个头就比普通女子要高,身形也不像,不精心乔装一番,很容易被人一眼看出来,姜鱼发蒙道,“谁,谁来合适……”
芦槿搁下瓷瓶指着王适说:“他。”
“啥?!”王适立即双手遮在胸前身子向后斜,嚷道,“凭啥是我!”
芦槿直白道:“你的个头最矮。”
“噗——”其余三人低头窃笑,王适的个头放在男子中确实是个豆芽菜,姜鱼边笑边不忘调侃他:“认命吧老王,反正你混进去也没坏处,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偷窥,不,明窥。”
王适憋嘴斜他们几眼,脑中一转转,继而笑着凑近姜鱼说:“我去是没问题,但楼里那么多房间,我一个人只有两只眼,怎么能看的过来?所以头儿……这事儿你是不是也要出一份力?”
姜鱼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,连连摆手道:“我就算了,我对看那种事情没兴趣,而且我这个子……”
“在找——东西方面您可是经验丰富的老手,咱俩配合寻个舞姬还不是易如反掌。”王适打断姜鱼的话揽上他的肩头坏笑,“更何况咱俩的个头……好像差不了多少,再说了长得高的女子,那也是有的。”
王适话说的一点不假,五个人中他的个头是排倒数第一,但姜鱼排在倒数第二,两人相差不过几个指节。
姜鱼一听立马黑了脸,这家伙的脑子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玩意,推开王适怒道:“滚蛋,别想临死拉个垫背的,小爷不去!”
两人气氛变得有些紧张,沉寂之时,狄通突然从旁边横出一句“我觉得你可以”,姜鱼又惊又气瞪着他,不信他是会同意这个想法的人。狄通挨到他身边贴在耳旁小声几句,姜鱼皱了皱眉纠结一番,最终忍着不快同意:“那……行,去就去,反正呆不了几天。不过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。”
王适问:“解决什么?”
姜鱼比出手指一一说道:“一,我们需要仔细乔装才不容易让人看出,谁来帮忙改扮;二,怎样名正言顺混进花楼不让别人起疑;三,需要人在外面盯着鸣月楼周围的动静,以便做接应,你们谁来。”
阿叶哈德听后立即拍胸脯揽下第二件事:“进花楼的事情很简单,我有个朋友专门给胡坊内的出名酒楼运送货物,他能带你们过去,到时你们找个借口留在楼里做工。”
“盯梢和接应的事我来做。”上次任务完成的不尽人意,狄通内心里一直堵着一团愧疚感,便抢着当在外的那个人,接着又思量,“至于会乔装的人……”
“我来。”
芦槿不咸不淡的开口说。
几人目光立马全部看向石桌前冷静的芦大医官,脸上一阵一阵古怪表情,好像没听懂对方刚才说的什么话,王适琢磨一下带着奇怪眼光审视他:“你不会是……”
芦槿晃着瓷瓶,淡定说道:“别误会,我只是看在你们发现这东西的面子上帮忙。”
这忙帮的也是独特,王适歪头盯着芦槿回屋的背影寻思,转了转眼起了一个心思……
翌日坊门一开,屋中人马分成三路出发,阿叶哈德到邻坊拜托他的朋友送两人进楼;狄通跑到鸣月楼前注意楼外动向;芦槿则去闹市里采买装扮需要的东西;而剩下两人,则在院子里无所事事的聊天。
王适抓着一把瓜子边磕边说:“你说芦槿会不会就是个女的?”
“你从哪看出来的?”姜鱼也同样磕着瓜子回话,“你去偷窥他房间了?”
王适抖着腿一本正经阐述道:“你想,一,他一个大夫,不卖衣服也不卖胭脂,为什么会熟悉女人的打扮;二,他含蓄问过你贺年的情况,也间接问过我和老狄是不是同乡,这些旁敲侧击的话都跟大贺有关,明摆人家有意思。所以我推测,她八成是女扮男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