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什么？
契约丈夫？法律上是。
眼瞎需要照顾的病人？现在是。
老板？工作上是。
对她来说，薄景州的身份可太多了。
但这些词都不够准确，都无法定义她和薄景州之间的关系。
她思考的功夫。
薄景州苦笑一声：“说不出来？”
老公两个字用得着想这么久？
“不是......”她只是在认真思考，苏雨棠扭头，突然觉得不对劲，“你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这个节骨眼，她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，所以没有多想。
薄景州猛地从床上坐起，动作之大让床垫都跟着震颤。
苏雨棠被这动静惊得看过去，在昏黄的夜灯中直直望着他绷直的背影。
“你做什么？”她好奇地问。
薄景州没有回答，而是出了门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又回来了，手里拿着一个暗红色的小本子，精准找到床的方向。
“看看这是什么？”他把小本子举到她面前，告诉她答案：“我是你老公。”
苏雨棠：“......”
这么丑的结婚证，还老是拿出来显摆。
“我当然知道，你是我老公。”
她一句话说完，薄景州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，举着结婚证的手慢慢垂下。
他要听的根本不是这个答案。
他想听到的，是她喜欢他，他是她的爱人。
苏雨棠看到结婚证上的照片，看不下去了，“快收起来吧，以后没事别拿出来。”
薄景州不肯：“法律证明，当然要妥善保管。”时时放在身上。
深夜的月光像一层银纱，笼罩着卧室。
等苏雨棠睡着了，薄景州又拿着手机摸索着去了阳台。
拨通电话后，他对那头吩咐道：“找到南宇的尸体，带回来。”
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，随即传来键盘敲动的声音：“薄总，南宇先生跳海的位置水深超过两百米，洋流复杂，打捞难度......”
薄景州打断对方，声音冷得像冰，“我不管用什么方法，活要见人，死要见尸。”
短暂的沉默后，对方恭敬地回应：“是，我立刻安排专业潜水队。”
薄景州挂断电话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。
真是的，谁准他偷偷跳海死的？
必须找到尸体，带回来下葬，省的她一直念念不忘。
夜风拂过，吹不散胸口的闷堵。
窗外，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，房间陷入更深的黑暗。
......
波尔多酒庄的夜晚比顾越泽想象的要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