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文杨一时间被这个情况给整愣了。
这么多年以来，他几乎从来都没有在为人处事上受到什么重创。
毕竟是千挑万选的助理，性格上也会有所收敛。
他是一个十分稳定的人。
从来没有任何事情，能让他如此束手无策。
郑文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苏曼。
她不是刚刚还打电话说过，要想尽一切办法帮孟婷报仇。
郑文杨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什么样深厚的感情，但是每天看到两个人的互动，大概也能够感觉到。
他没办法设身处地的去考虑苏曼的感受，毕竟也不是当事人。
但只要稍微带入一下，就觉得这也太难受了。
郑文杨忍不住问医生：
“还能有所好转吗？会不会以后都会不记得了？”
他实在是无法想象，苏姐本身就没有什么亲人，也没有什么朋友，所以自然而然的，能够将身边对她好的人，当成自己的全部。
否则也不会在孟婷出事的时候，显得如此激动。
医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，“这还真不好说，从医学角度上来讲，这是可以有恢复的希望的，是因为受到了重大创伤身体形成的保护机制，所以就把造成因果的人给忘了，但是具体的还要看患者的接受程度，如果以后都没办法缓过来，恐怕也就这样了。”
郑文杨短暂的楞了一下，不停地回味着这句话。
终于也是明白过来，能不能想起来，还是需要看机遇。
同时也是需要看孟婷的。
现在这种状态，她压根记不起来苏曼是谁，就更不用说其他的了。
她完全没有想要回忆起来的架势。
郑文杨也是下了好久的心理功夫，才转头打电话对苏曼说的。
这么残忍的话，其实他真的很难开口。
但是与其等着苏姐自己去发现，不如早早的就把答案告诉她，好歹也算是有个心理准备。
毕竟，失去记忆的事儿，也有关这一次的案情。
眼瞅着苏曼就要去和律师见面沟通了，这其中如果漏掉了任何一个环节，那么此次的沟通就是无效的。
身为当事人的孟婷，受到了如此的重创，肯定是会出现这样大的问题。
打完电话之后，郑文杨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有些缓不过神。
他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，只是觉得，那太多的问题在脑海中形成了弯弯绕绕。
他根本没办法理解。
电话那头，苏曼明显有了一瞬间的哽咽，虽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，但那瞬间黯淡下去的语气，就足以说明一切。
她向来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，甚至公司里还有人偷偷地在背后叫她灭绝师太。
就是如此坚强的苏姐，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当下这种情况。